当前位置:首页>>队伍建设>>检察文化
检察文化
【清明·思】我的父亲
时间:2019-04-08  作者:  新闻来源: 【字号: | |

清明节,一个让人思念的季节。

父亲离开我已经四个多月了,我时常还会想起他,偶尔还会在梦里见到他,仿佛他还没走,还陪伴在我身边。

我的父亲是一名木匠,很聪明,经常会有些奇特的想法,会做许多新奇的物件,小时候在我眼中,他就是一名能工巧匠。

小时候家里条件差,父亲掌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他总是精打细算地过着日子。父亲对我很是严格,有时候我在外面跟其他小孩子打架了,回家后少不了挨顿打。那时候我怕他,也恨他,甚至有过离家出走的念头。

后来慢慢长大了,我也能够体会到他的不易,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当好家,把日子过下去并非易事,尤其是还要供我上学读书。

再后来我离家外出求学、工作,从一星期回家一次,到一个月回家一次,再到半年回家一次。家,开始变成了一个驿站,他,也成了为我提供补给的驿卒。

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原本高大伟岸的身躯变得佝偻了,原本乌黑的头发变得花白了,原本健步如飞的双腿变得蹒跚了,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变得凹陷了,原本光滑的皮肤也变得褶皱了。

三年前的一天,父亲的一条腿突然肿的不能走路,到医院检查,医生说他以后可能要长期服药,我这才发现父亲的确是老了。他操劳了一辈子,辛苦了一辈子,身体早已透支。我下定决心要将他和母亲接到身边赡养,他却总是为我考虑,怕给我增加负担。

2018年春节后,我将他和母亲接到了身边,想着能让他们安度晚年,享儿孙之乐。可没过多久,他再次住院,一开始在普通病房,后来又住进了ICU,我这才意识到他的病情已经很严重。进ICU去探视时,我看着他身上插满了管子,那一刻,我的心里不是滋味。隐隐间,我突然有种生离死别的茫然。坐在医院走廊的尽头,我回溯着过往,涌现出的更多是愧疚。小时候我不懂父爱,等到自己成了父亲,明白了父爱的沉重,却发现“子欲养而亲不待”。

后来他的情况有所好转,回到了普通病房,再后来医生说可以出院回家静养,我的心头顿时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苗。可谁承想,仅仅过了半年多时间,他的病情再次恶化,出现了神智不清的情况,严重时会将输液的针头拔掉,血溅病床而不自知,但清醒后他看到自己做的这些却又很自责,我很能理解他的无助,可我同样无助。我多么希望自己是华佗在世,为父亲解除病痛,但我却不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看着至亲之人远离我们而去却无能为力。

仅仅过了半个月左右,父亲便永远地离开了我。

从一个活人到变成一张悬挂在墙上的照片,时间过得竟是如此之快,以至于我还以为这仅是一个没有醒来的梦。可现实终究是现实,父亲已经离开我了,有遗像为证,有墓碑为证,有心中的思念为证。

好在父亲走的时候没有遗憾,他已经等到了我女儿出生,听到了我女儿喊他“爷爷”。

清明节快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很应景,仿佛那心中的思念泄了闸。我想,我该去看看父亲了,去跟他聊聊我的近况,去告诉他母亲一切安好。

 者丨凌观桦 屯溪区人民检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