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军工集团原董事长黄小虎犯罪纪实

 

　　就在军工集团原董事长张友仁涉嫌三宗职务犯罪于2014年6月在阜阳开庭审理之际，这个集团的继任者一把手黄小虎亦因受贿、行贿、贪污正在接受案件审查。年底，对黄小虎罪行的审判有了结果：淮南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处黄小虎犯贪污罪，判处有期徒刑11年，并处没收个人财产人民币100万元；犯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7年，并处没收个人财产人民币25万元；犯职务侵占罪，判处有期徒刑4年，并处没收个人财产40万元；决定执行有期徒刑19年，并没收个人财产人民币215万元的处罚。军工集团连续前后两任都以数罪之判接踵跌入犯罪深渊，引起社会极大关注。特别是黄小虎，其之所以引起关注，和其几去几留，游走在政商之间最终成为“敛财达人”的奇特人生履历分不开。

　　几去几留，游走在政商之间

　　黄小虎，祖籍安徽巢湖市人，1963年出生成长于我省北方重镇珠城蚌埠。父亲是位老干部，童年时家境较好，但少年时代父亲被打成右派关进牛棚，全家受到打击，提心吊胆，战战兢兢过日子。黄小虎小小年纪，也感受到厄运的阴影，连姓都不敢随父亲，随了母姓，姓黄。

　　后来，黄家苦难的一页，随着父亲平反被翻篇，黄父走上重要工作岗位，担任蚌埠市副市长，全家扬眉吐气，喜上眉梢。恢复高考后，黄家喜上加喜，黄小虎考上安徽财贸学院，毕业后分配至蚌埠市政府财贸办公室工作。黄小虎在政府的财贸系统工作，本身就专业对口，再加上有着市长父亲这层光鲜背景，小伙子又做事干练、头脑精明，很受领导赏识和群众的欢迎。无论是起步阶段的办事员、科员，还是当上副科长、科长，都算得上扎扎实实，一步一个脚印。有着经商天赋的他，不甘长期在管理岗位纸上谈兵，技养难熬，于1992年下海到市外经委下属的新大实业有限公司，任总经理，一个猛子扎进商海游个痛快。1996年黄小虎商海畅游，过一把瘾后，又重返领导岗位，当上蚌埠市外经贸委副主任、党组成员，1998年坐上了外经委主任、党委书记第一把交椅。2001年，一路走来顺风顺水的黄小虎遭遇“瓶颈”，自感到其在仕途上的上升空间很少，难以进一步施展拳脚，遂萌生退意，于那年秋天停薪留职，到蚌埠市汉福对外贸易有限责任公司任职。这家汉福公司早年原是外经委属下的一个企业，后来几经改制就成为黄家的家族企业。

　　谁也无法说清为何机遇总是偏爱黄小虎。就在他停薪留职满打满算不到4个月的时间，2002年春天他又被有关部门看中，又被召回体制内，且委以重任，很快调任滁州卷烟厂任厂长、党委书记。黄小虎的好运总是在春天来临。2005年3月，他又从滁州回到蚌埠，当上更大的烟厂——蚌埠卷烟厂厂长、党委书记。期间落在黄小虎头上的官帽颇多，不只一顶，他还先后兼任黄山卷烟厂副厂长、安徽中烟工业公司副总经理，官至副厅。2006年12月又任安徽中烟工业公司副总经理、党组成员。

　　但两年之后黄小虎的人生又一次出现选择。那是2007年，在烟草业干了十几年，年近44 岁的黄小虎人到中年，开始重新规划后半生，再生退意，从春天开始病休，一直到这年冬季再次辞去官位乃至公职，去意决绝，不留后路，回到自己家族企业汉福公司。

　　黄小虎是下定决心回到自家私企创业，好好挣它一把。可就在这次辞去公职全身而退之时，据黄小虎案发后交待，他以一个个体从业者的身份体会到了世态炎凉，过去当厂长期间往返蚌埠，身边不少一些追捧者在其身后前呼后拥摇旗呐喊，现在操持自家企业做一个事情都要“求爹告奶”，这时的黄小虎突然有种失落之意。就在黄小虎初尝失落之时，他的人生再一次峰回路转出现奇迹，得到“贵人”关照的黄小虎，居然于2010年2月，再次出山从政，而且官升一级，升任为安徽军工集团董事长、党委书记，官拜正厅，执掌这家大型国有军工企业。

　　经过几次大的角色转化，对在公与私体制内外潇洒回旋、自如游走的黄小虎来说，既当过政客，又当过商人，政坛与商界的生存之道他皆游刃有余了然于胸，他明明知道政客和商人最好要保持距离，政商之道是“距离产生美”，才能避免官商勾结权钱交易，可是从后来的犯罪事实看，两条道上蹚过来的黄小虎却来个错误的“交叉使用”，把经商一味逐利的坏风气带到官场，又把某些从政者不能克制的贪欲运用于经商，以商人追求利益的投机心态角逐官阶，又以以权谋私的“寻租”心态追求权力变现。做官与经商轮番上演，并没有使他成为一个更加优秀的官员或更加优秀的企业家，反而把他变成一个游走于政商之间的敛财“达人”。

　　看来造化弄人，官拜正厅，执掌大型国有军工企业，并不是黄小虎几去几留充满变数的官商人生的最后句号，他的最终结局是一只贪欲结出的恶之果。

　　敛财“达人”之贪污篇

　　判决书中显示，1999年至2004年7月，黄小虎在担任蚌埠对外经济贸易委员会主任、滁州卷烟厂厂长期间，共贪污公款960.1万元。

　　黄小虎的贪污之路始于1999年9月，当时他还是蚌埠外经委主任，一把手。当年他贪污了他为官以来的第一桶金：139万元，就是如今看来也是巨大的数字。被他利用来贪污的事件是体校改造。1999年，是黄当上外经委主任的第二年，两年后他便停薪留职到汉福家族企业干。那些年，黄小虎在“从政”还是“经商”，要“权”还是要“钱”的两种心态中如何选择权衡，不得而知。但已知的事实是他这时已开始在权力的外衣下，向金钱进攻。他响当当一个外经委主任，居然亲自降尊纡贵做了项目部负责人，让他的家族企业专门成立了一个外人不知的新公司来承接项目，又委派亲信及表弟操盘，玩起一系列的“障眼法”以遮人眼目。

　　历时三年，黄小虎及其同伙终于侵吞到217万公共财产，其中88万元按照“贡献”大小职务高低分赏给一干参与者，139万被其据为己有。钱到手时，黄已是滁州烟厂厂长了。

　　当滁州烟厂厂长时，黄小虎已拥有了一次在自家汉福企业当私企老板的经历，此时回归必定“身在曹营心在汉”。作为烟厂厂长，黄小虎无论做什么项目，首先想到的是“利”，而且是个人私利，他为了利，居然打起门票的主意。

　　2003年11月，滁州烟厂为扩大“红三环”品牌知名度，出资在安徽省红三环体育馆举办“红三环之夜”演唱会。黄小虎居然看上小小门票，授意将卷烟厂不应对外销售、应赠给客户的演唱会门票中的一部分悄悄叫人拿去对外出售，卖票所得48万余元被黄小虎与参与者平分。

　　2004年3月，世界女排大奖赛在安徽举行，经商头脑发达的黄小虎绝不肯失去这个绝好的赞助时机，向省体育中心提出独家赞助，签定独家赞助协议书。时刻没有忘记个人敛财的黄小虎，又指使本厂企划部副部长芮航将部分赠票带到合肥进行销售，卖得30万元两人均分。

　　2003年下半年，作为卷烟厂厂长的黄小虎，无利不占，得知本厂广告多，每年有大额支出，遂产生成立公司代理本厂烟草广告的念头，来一个体外循环。他沿用的还是老办法，与部下芮航商定，找几家公司，借用过来，为他控制，专门用于赚取滁州烟厂与安徽电视台广告业务的差额。他不顾厂里的招投标规定，未经集体研究就擅自决定该厂两年在安徽电视台四个频道的广告投放量，然后向那几家由他操控的广告公司拨款，套取、截留广告费用665.1万元，其中黄小虎分得414.6万元，芮航分得200万，剩余款分给其他参与人。

　　门票也好广告也罢，让这个厂长赚了不老少。但庭审时黄小虎还拒不承认，振振有词地为自己辩解：“成立这两个广告公司初衷是，便于更好地体现我的设计理念，更是为合理挣钱，当时对于我就没有贪污的概念”。没有贪污概念就贪了近千万元，这个黄小虎还真是个贪污达人！而那个“能干”的贪助手芮航事后也被判处11年。

　　敛财“达人”之受贿篇

　　在宣传广告上捞钱对作为烟厂的当家人黄小虎来说真是一条本行业最佳渠道。他不仅利用广告贪污，也利用广告受贿。 2002年上半年，那个时候烟草广告正是火红之际，黄小虎极度眼红烟厂每年大把钞票被人赚走，于是自己找人匿名在蚌埠投资成立了一家广告公司，擅自将滁州卷烟厂在蚌埠、五河几个楼顶的灯箱广告业务交给自家公司承做。按照黄小虎要求，这家公司三年里，共从利润中提出23.5万专门酬谢他。

　　作为滁州烟草老大，在烟草上做文章的何止这一条路。无利不图的黄小虎，还违反烟草专卖的相关规定，帮助他人从滁州卷烟厂拿烟向省外推销，又帮人搞香烟降价，得到“酬金”20万元。   

　　黄小虎受贿最大的一笔是90万。和其他国企一把手受贿一样，“让金钱来得更猛烈些吧”的渠道首推建筑。黄小虎的90万就是在厂里搞厂房改造时捞取的。

　　卷宗显示，2002年黄小虎到滁州卷烟厂上任，得知卷烟厂为提升生产技术和产量，国家烟草总局批准了一个“十五”技改工程，即，建设一栋新厂房及相关附属设施。工程项目预算在四五千万，已向社会公开招标。当得知中标单位是滁州本地的一家公司后黄小虎非常生气，以对方态度蛮横、中标价格高为由，把上一任党委做出的决定全盘推翻，决定重新招标，“我的厂房我做主”。

　　不推翻已成功的招标，黄小虎如何从中插一杠？黄小虎在庭审时坦露心迹：“我到任后听说已搞了一起招投标，只所以被我推翻，我认为这个标价太高了。于是就想到自己去做，回蚌埠找一家熟悉的承建商参与招投标”。

　　采访中，办案检察官介绍：为了让已招投标成功的工程承建方弃标，黄小虎想尽了一些办法，找到N多理由。把之前已招好的单位推翻后，他指使亲信按照他的意图，授意马鞍山的一家公司来做标底。接着又安排人向承包商提供工程信息，终于使得他钦定的公司如愿中标。事后，黄小虎多次向建筑商索要好处，对方分五次将150万现金如数送至。黄小虎还一贯的讲义气，用60万打点跑腿的几个亲信，所余的90万就归他这个老大了。几年来黄小虎各种手段受贿高达355.5万元。

　　回过头来看黄小虎人生轨迹，他本来已停薪留职回到他家族企业当他的私企老板，可偏偏4个月后，又被拉回体制内，委以重任，当上经委主任和滁州烟厂厂长。而他对组织重用的回报却是贪污受贿，把组织上的看重当成他趁机牟利的机遇，这样的结果真是莫大讽刺又令人痛心！

　　敛财“达人”之行贿篇

　　黄小虎为官也好经商也罢，对于钱财，他从来都是伸手一族，不是受贿就是贪污，谁曾想他的罪状中还有一条是行贿，拿钱给别人！表面上看很违背他的人生宗旨，但每个硬币都有两面，他拿钱给别人，当然是为了拿回来更多的钱——这才是他作为敛财达人的最终目的。

　　2006年，安徽烟草企业开始改制，卷烟企业大整合，重新洗牌，滁州卷烟厂和蚌埠卷烟厂全部变成生产卷烟的一个车间，没有自主经营权、销售权及其他权利。黄小虎在这场洗牌中由卷烟厂的厂长变为安徽中烟集团的副总，听起来头衔更堂皇，但相应地各种权力却全面缩水，甚至被削掉。“宁当鸡头，不做凤尾”的当官心态，这时在黄小虎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从一个呼风唤雨的大厂厂长，到一个事事听命他人的副职副总，黄小虎如何心甘情愿？之前有过离开的经历，又有家族企业做后盾，此次的黄小虎再次决心退出。于2007年3月办理病休，长期抱病假不怎么上班，至这年12月，他心意绝决地辞去具有副厅级的高位，下决心再次回到汉福公司。

　　令人玩味的是，这一年黄小虎的身份不仅从国企老总转为私企老板，而且从受贿者也转为行贿者，他的行贿罪就发生在这一时期，双重转换颇有意味。

　　黄小虎之所以在此期间会去行贿，他在庭审时说出了他的内心想法。以较小投入，获得丰厚回报，是每个资本者最大的追求。有钱不挣那是 “傻子”。黄小虎审庭时说：“下海期间，我是汉福公司的法人代表，我们公司握有50%的股权，另一半股权为一家国有企业掌控，由于他们喜欢慢慢干慢慢建，我就希望多快一点。出现了理念的撞击。”撞击的结果是，黄小虎以“行贿”开道，超常规发展。

　　能让黄小虎出钱行贿的，都是百年难遇的好机会。2006年上半年，黄小虎从时任蚌埠市副市长刘亚处得知淮北市一家煤矿正在寻找合作伙伴，就产生了投资想法。刘亚曾就职于烈山区委副书记、区长，区委书记，煤矿很给面子，他一手促成黄小虎好事进门——入主煤矿：黄小虎以香港一家公司的名义买下这座煤矿60%的股权。为感谢牵线人，黄小虎分五次大手笔送给刘亚“酬谢金”450万元。后来刘亚因受贿罪在六安市中级法院公开受审（尚未判决），这450万元便是其罪状之一。

　　黄小虎对煤矿情有独钟，大玩煤矿股权购买和出让的资本游戏，到2009年底，又斥巨资8500万元接连收购好几家煤矿，把一家煤矿股权先买后卖，发了大财，获得上亿元利润。黄小虎“开疆拓土”离不开一下叫郎庆田的人帮助，此人系一家国有煤矿董事长，黄小虎玩“煤矿产权”的好戏，没有此人“伸出援手”，他想独自操控这么大的运作，胜算不大。为感谢郎庆田，2010年1月，黄小虎安排妻子邵华到香港向郎庆田控制的账户汇入1133.9万港币，折合人民币1000万元。真是“大块头有大回报”，在黄小虎看来，上亿元的利润是值得付出千万元的。当然那个收钱的郎庆田为这千万元也付出巨大代价——被山东省枣庄市中级法院一审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出入官商两道，作为商人的黄小虎，深谙一些手中有权企图权钱交易的官场人的心态，看准了就下注，干起行贿勾当一点也不含糊，这也许就是他从一个贪钱的官员转换为用钱开道的商人后换位思考的结果吧。

　　敛财“达人”之职务侵占篇

　　黄小虎在大肆扩张之时，也感到了莫名危机，生怕家族企业风雨飘摇朝不保夕，想捞现为上落袋为安，开始非法侵吞企业钱款，玩起了躲债的“妙招”。他旗下有一家叫新大的进出口公司，本来是蚌埠外经委下属公司，改制后，被黄小虎的汉福公司控股。

　　判决书中显示，为逃避新大公司的债务和侵占公司财产，黄小虎召集汉福公司骨干一帮人将新大公司账面的数百万资金以“做业务”的名义转移至深圳。经黄小虎精心安排，多次转账，共转走486万元，其中97万分给转账的“有功之臣”后，剩余的389万元被黄小虎据为已有。

　　从黄小虎游走在官商两道的所作所为看，他为官也好，经商也罢，其内心真正的追求是“财”。一个人爱财本无错，但自古便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爱财绝不能不择手段违法违纪。就在掏空大新之后，黄小虎又一次华丽转身回到国企，并坐上了第一把交椅。这一次回归，用黄小虎的话说是为了重拾当国企老大的尊贵感。这次回归，他不但重新当上国企老大，军工集团一把手，而且官阶又更上一层楼——正厅到手。黄小虎这个官商达人，做到了权与金钱兼得的超高境地，从表面上看真可谓人生大赢家，套用一句网语就是“上辈子拯救过银河系”。可正在他春风得意之时，梦醒时分残酷到来：2013年黄小虎案发。

　　2012年8月22日，省纪委发现安徽省军工集团董事长、党委书记黄小虎的贪污腐败线索。后经核查，发现黄小虎存有向山东新汶矿业集团有限公司郎庆田行贿1000万元以及违反外事纪律等问题。2012年12月29日，省纪委通知黄小虎配合调查，黄小虎出人意料地识时务，十分爽快地痛快吐口，不仅承认了其向郎庆田行贿的事实，还主动交代其受贿、贪污等其它问题。

　　黄小虎落网后，除卷烟厂的芮航外，他汉福公司一些参与犯罪人员也纷纷落网，他的财务总监、总经理及已退休的职工财务部经理分别触犯隐匿、故意销毁会计凭证、会计账簿罪和职务侵占罪，与他同堂受审，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3年，有期徒刑3年，缓刑5年，有期徒刑2年，缓刑3年执行的处罚。

　　敛财“达人”之思悔篇

　　2013年6月28日，黄小虎被省检察院批准逮捕。2014年12月26日，黄小虎被法院判刑。在政商两界游刃有余并显赫一时的政商两界明星，就这样陨落了。但他给人留下很多思考。官至厅级，叱诧风云，却由于自己的贪念，到最后成为人民的罪犯，满盘皆输，非但前世没有拯救过银河系，反而被贪欲的黑洞吞没，需要法律来拯救改造。

　　人在什么位置，就应该做应该做的事，黄小虎潇洒来回走，走到牢里头，就是因为他忘记了这一点最浅显的道理。最后让我们录一段他的悔过书来结束他的故事。

　　我站在被告席上没有更多的辩解，承认我犯了重罪，应该受到法律的惩罚。作为一名党员领导干部，我丧失了自己应该坚持的路线，辜负了组织多年的培养，对不起组织、对不起家庭、对不起亲朋好友也对不起社会。

　　2012年底，我被省纪律委员会采取措施，在省纪检委近半年的时间里，受到了文明真诚耐心的对待，包括对我的身体和生活上的照顾，在他们帮助教育鼓励下，我经过反思，不但主动交代了自己的罪行，还主动揭发了其他犯罪分子，2013年，我的案子移交到了淮南市检察部门，淮南市检察部门和审判部门对我的办案过程也是文明规范，我人格上受到充分地尊重，我对以上纪检、检察、审判部门的执法行为和过程充分认可，并致以感激。

　　我所犯的罪，无论在公职岗位上的犯罪，还是在辞职、下海经营私营企业时间的犯罪，主要是自己不懂法，法律意识淡漠，胆子较大造成的。如2004年经营私营企业新大公司期间，决定将公司资金分掉，我也确实没有意识到这是职务侵占犯罪，这是长期不学法不懂法的结果。在下海经营私营企业时间，为私营企业煤矿并购项目行贿金额巨大，包括自己在2004年以前公职岗位上的受贿行为，也体现了自己长期缺乏法制束缚，胆子较大法律意识淡漠的结果。

　　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也是自己长期思想上放纵的结果，教训及其深重。我向法庭也向社会认罪、悔罪，我愿意接受法庭对我的判决，伏法服刑改造自己，力争重新做人，也仅希望法庭能对我依法从宽处罚。